几个黄江帮的马仔攥着西瓜刀血气上涌。
“幅哥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追上去砍死那个扑街!” “让他知道我们黄江帮不是好惹的!” 叫嚣声此起彼伏混杂着不甘与愤怒。
石破幅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暴戾。
“都给老子闭嘴!” 一声怒吼压过了街面所有的嘈杂。
那几个叫得最凶的马仔脖子一缩瞬间噤声。
他们从未见过石破幅这副模样。
不是平时的疯也不是火拼时的悍而是一种……被触及了某种禁忌的烦躁与惊惶。
石破幅的视线扫过远去的车尾灯那最后消失的一点红光在他的瞳孔里留下了一道残影。
将死之相。
这四个字像四根冰冷的钢针扎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快又沉。
回到盘踞在深水埗的堂口一股烟酒混合的浊气扑面而来。
石破幅对周围小弟的招呼置若罔闻径直穿过喧闹的大厅。
他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又在身后重重甩上。
“砰!” 整个堂口都安静了一瞬。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霓虹的光斑在墙壁上游移。
石破幅没有丝毫停顿摸黑冲进了卫生间。
他啪地一声摁下开关惨白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他抬起头死死盯住了镜子。
镜中的男人面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蜡黄眼白也泛着浑浊的黄色。
他凑近了一些用手指扒开自己的下眼睑。
那片黄色更加明显。
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起沿着脊椎一路冲上天灵盖。
他想起最近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
右上腹总是有种说不清的隐痛不剧烈却绵绵不绝像有只手在里面轻轻地、持续地拧着。
饭量也小了许多以前能干掉三碗饭现在看着满桌的烧腊都觉得腻味。
他一直以为是最近酒喝得太猛伤了肝寻思着歇两天就好。
江湖上混的谁身上没点小毛病。
可王江那句话那个眼神将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江湖骗术。
一定是江湖骗术。
他想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强行压下心头的颤栗。
可是王江看他时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不是挑衅不是嘲讽。
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笃定。
就好像一个医生在宣判一个病人的最终结局。
这个念头像梦魇挥之不去。
心烦意乱之下他猛地拉开房门对着外面吼道。
“都他妈别睡了抄家伙!” “今晚去踩和连胜的场子!” 躁动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而暴力是他最熟悉的方式。
堂口里瞬间人声鼎沸马仔们兴奋地拿起武器准备大干一场。
石破幅披上外套正准备带头出门。
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从腹部传来。
那痛感来得极其凶猛瞬间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他捂住肚子弯下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福哥?你怎么了?” 离他最近的小弟见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吓了一跳。
周围的喧嚣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石破幅的“疯”与“悍”在这一刻在对未知死亡的恐惧面前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他强撑着站直身体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发虚。
“没事。
” “今天……行动取消都散了。
”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回了房间再次关上了门。
留下满堂口面面相觑的小弟。
这在从不错过任何一场火拼的石破幅身上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各种猜测的低语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夜里石破幅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悄悄溜出了堂口。
他去了九龙一个有名的老中医那里。
诊所里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药味。
老中医须发皆白搭上他脉搏的手指枯瘦但有力。
闭目沉吟半晌老中医睁开眼。
“肝火旺盛湿热瘀滞。
”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几副药清热利湿。
” 石破幅听到不是大问题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那股不安始终盘踞着。
他拿着几包用牛皮纸裹好的汤药在苦涩的药味中回了家。
他一天三顿捏着鼻子把那黑褐色的苦涩药汤灌下去。
两天过去了。
右上腹的隐痛没有丝毫缓解。
今天早上他去厕所发现自己的小便颜色变得如同放了几天的浓茶。
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惶恐再次加倍地涌了上来。
他坐在马桶上盯着那不正常的颜色浑身发冷。
又连续看了几家医院每个医生都说的不同。
不知道该信谁。
一个心腹小弟敲门进来给他续了杯茶小心翼翼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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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第66章 求医无门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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