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厂衙门诏狱深处。
这里的光线似乎永远是黏稠的带着一股陈年血迹与发霉稻草混合的独特气味。
烛火在冰冷的铁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像一个个挣扎的鬼魂。
东厂提督王德化并未安坐于他那张铺着整张虎皮的太师椅上而是在自己那间还算雅致的签押房里来回踱步。
房内熏着上好的龙涎香却压不住他心头那股子无名火。
他手里那两颗盘了多年的玉石核桃此刻停止了转动被他死死攥在掌心温润的玉石也仿佛带上了几分寒意。
地上跪着一名东厂的档头头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青天?”王德化终于停下脚步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不阴不阳听不出喜怒“咱家倒是小瞧他了。
杀人放火转眼就成了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这京城百姓的脑子是让闯贼的炮声给震傻了么?” 那档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公公千真万确。
现在外头茶楼酒肆都在传这事。
还有人……还有人私下里印了‘林青天怒斩狂徒设粥厂恩泽万民’的画片卖得……卖得还挺好。
” “呵。
”王德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像是刀片刮过骨头。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皇城眼神幽深。
他想不明白。
这个林渊就像一团浓雾你看得见他却看不透他。
说他有反心?他私下里练兵藏着那支杀气腾重、纪律森严得不像话的队伍这绝对是取死之道。
任何一个正常的臣子都不会这么干。
这是悬在头顶的刀随时都能落下来。
可要说他是个纯粹的忠臣?他又不像。
忠臣是什么样子的?是那些在朝堂上为了些许政见便能吵得唾沫横飞、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的腐儒?还是那些守着祖宗规矩眼看大厦将倾却还在慢条斯理裱糊窗户纸的蠢货? 林渊都不是。
他平息暴乱的手段狠辣、高效、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五十条人命在他眼里仿佛只是砍了五十棵白菜。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这种将杀戮化为艺术的冷酷连王德化自己都感到一丝心惊。
东厂杀人靠的是一股戾气是折磨与恐吓。
而林渊的兵杀人靠的是一种……秩序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机械感。
杀完人他又立刻拿出粮食开设粥厂安抚百姓。
一打一拉玩得炉火纯青。
这般手段哪里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分明是个浸淫权术几十年的老妖怪。
最让王德化感到困惑甚至恼怒的是林渊在他面前的态度。
在织造厂林渊那副谦卑恭顺、诚惶诚恐的模样简直可以当成所有下官面见上司的教科书。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份恭顺之下却藏着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从容。
他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棋手看似处处退让实则每一步都落在了你最难受的位置。
他让你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让你发不出火让你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可那棉花里却藏着一根根的钢针。
“他到底想做什么?”王德化喃喃自语。
一个野心家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博取民望吗?“青天”的名声固然能聚拢人心可也是一道催命符。
历朝历代得民心者有几个能得君王欢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道理他林渊会不懂? 一个忠臣会私下里豢养三千精锐而且那支军队只认他不认朝廷吗? 王德化感觉自己的脑子也成了一团乱麻。
他执掌东厂多年审过的王公大臣、江湖豪客不计其数形形色色的人他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欲望、恐惧和软肋。
可林渊他看不透。
这个人身上充满了矛盾。
他既有屠夫的狠又有菩萨的善;既有权臣的谋又有赤子的勇。
他像一头猛虎却偏偏给自己披上了一张羊皮还在羊皮上绣了“忠君爱国”四个大字。
“公公”那档头见王德化许久不语壮着胆子抬起头“要不……再找个由头把他给办了?这种人留在京城终究是个祸害。
” 王德化瞥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办了?”他冷哼一声“怎么个办法?说他聚众谋反?他人刚平了乱圣上那里还等着听信儿呢。
说他贪赃枉法?他自掏腰包练兵还拉着钱彪那个皇商一起放血赈济灾民。
咱家现在要是动他不等圣上发话城里那些受了他恩惠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东厂的门给淹了。
” 更重要的是崇祯皇帝现在是什么心态王德化最清楚。
那位高居龙椅的天子已经快被逼疯了。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循规蹈矩的庸臣而是能解决问题的“能臣”哪怕这个能臣身上带着刺。
林渊恰好就是这么一个能臣。
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林渊就是跟皇帝最迫切的需求对着干。
“废物。
”王德化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骂那档头还是在骂自己。
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力感一种对局势失去掌控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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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第127章 东厂的困惑林渊的复杂面貌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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