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摊的房子中度过一夜之后。
腊月二十八寒夜的余温还裹着这间临时落脚的老屋子窗棂上凝着层薄霜将天蒙蒙亮的微光滤得只剩一片昏白。
江奔宇在硬板床上坐了片刻指节抵着眉心揉了揉——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夜晚限电之后桌角那盏煤油灯燃到后半夜灯芯结了层黑痂把满屋子的烟味都熏得发沉。
他起身时木楼板“吱呀”响了一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墙角的旧柜子是前屋主留下的深褐色的柜身裂了道斜纹糊着的旧报纸边角都卷了边。
江奔宇站起身走到墙角的旧柜子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布包。
回到桌前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三枚粗糙的铜钱。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江奔宇轻声说“每次重大决定前我都会掷一次铜钱。
半年了我从来没用过它们因为觉得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周密考虑的。
” 林强军和张子豪都没出声只看着他将铜钱拢在掌心。
江奔宇双手合十指缝里漏出点铜光他闭上眼睛睫毛颤了颤——心里过的全是这几天踩点的细节:河西老纺织厂的围墙高度、北流河的摆渡时间、刀疤刘手下的换班规律。
片刻后他手腕一翻三枚铜钱“当啷”落在八仙桌上。
铜钱在桌面上打了几个转边缘擦过木纹发出细碎的声响最后慢悠悠停住:两枚正面的“乾隆通宝”朝上一枚背面的满文朝下。
江奔宇盯着看了两秒喉结动了动长长舒出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点松快又藏着点警惕:“是‘少阳’卦吉兆。
事能成但卦象里藏着‘阴爻’——得防着点‘内变’。
” “内变?”林强军疑惑地问“老大你是说我们中间有内鬼?” 江奔宇收起铜钱摇摇头:“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计划中的漏洞。
总之行动时要格外小心随时准备应对意外。
” 他走到窗边推开条缝一股寒气裹着晨雾涌进来呛得他咳了一声。
窗外的北流河上飘着厚厚的白雾像扯不开的棉絮河面上的渔船只剩个模糊的黑影。
河对岸的河西区隐在雾里连片的屋顶只露个轮廓看着像蹲在雾里的猛兽。
“子豪你今天一早就去找刀疤刘。
强军你再去摸清后门通道。
我负责准备那木船和人手。
下午三点同一时间我们还在这里汇合分享各自的情报。
” 三人站起身手叠在一起:“同心协力其利断金!” 张子豪换上中山装他对着裂了缝的镜子扣纽扣扣到第三颗时才发现手在颤——不是怕是兴奋里掺着紧张。
他把头发梳得溜光抹了点从货郎那买的发油一股廉价的茉莉香飘过来他皱了皱眉又抹了点直到额前的碎发都贴在头皮上。
眼镜是平光的镜架有点歪他掰了掰才戴好。
最后他从床底下拖出个旧帆布包摸出一包“大前门”烟又把那瓶用报纸裹着的茅子酒揣进怀里——酒瓶的棱角硌着肋骨却让他心里踏实了点。
出了门摆渡的老王已经在河边等了小船上盖着层薄霜张子豪跳上去时船身晃得厉害。
老王撑着篙河水“哗啦”一声分开冰冷的水汽扑在脸上张子豪缩了缩脖子看着河东的屋顶越来越远心里默念着早就编好的说辞。
到了河西气氛果然不一样。
河东的街面还静悄悄的河西已经闹开了——挑着担子的小贩在喊“糖炒栗子”自行车的铃声“叮铃铃”响个不停商铺的门板一扇扇卸下来挂着的“供销社”“百货商店”招牌在晨光里亮堂得很。
张子豪拢了拢中山装的领口尽量让自己的步子慢下来像个第一次来河西的外乡人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藏着点谨慎。
河西果然比河东繁华许多街道宽敞商铺林立。
即使是在年关将近的忙碌时节街上依然人来人往。
张子豪按照事先打听好的地址来到了刀疤刘常出现的一家茶楼。
刚走到门口一股混杂着烟味、茶味和点心香味的热气就涌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走进去——堂屋里坐满了人嗑瓜子的、聊天的、划拳的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他扫了一眼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桌子上还留着上一桌的茶渍他用袖子擦了擦喊了声:“同志来壶茶”。
随后张子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着。
他的心怦怦直跳但表面却强装镇定。
约莫一小时后茶楼门口一阵骚动几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刀疤刘。
他径直走向茶楼最里面的包间那是他的专属位置。
张子豪深吸一口气知道机会来了。
他等到刀疤刘的人坐定才整理了一下衣领端起那瓶洋酒走向包间。
在门口被两个大汉拦下张子豪陪着笑脸:“听说刘老板在这里特地来拜个早年有点小生意想谈谈。
” 一个大汉粗鲁地推了他一把:“刘老板今天不见客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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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第322章 试探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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