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钟声敲碎了午前的寂静余音在闷热的空气里震颤旋即被白炽的阳光吞噬。
日头正悬中天光焰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灼热地舔舐着每一寸裸露的柏油路路面蒸腾起肉眼可见的、扭曲视线的热浪。
周振华立在尘土飞扬的街头像一根被烤得发蔫的草。
热风卷着呛人的尘土、刺鼻的汽车尾气还有不知从哪个巷口飘来的、勾人馋虫的饭菜香气黏糊糊地裹住了他。
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空鸣催促着他本能地迈开步子朝着镇口那家熟悉的、门脸油腻的小饭馆走去。
“挣钱了吃顿好的。
” 这念头在他干涩的喉咙里滚了滚带着一丝终于可以稍稍喘息的微甜。
进了饭馆嘈杂的人声和更浓烈的油烟味扑面而来。
他径直走到油腻腻的柜台前 声音不高却带着点底气:“一碗大肉面。
” 热腾腾的面条裹着油亮的肉片端上来他埋头吸溜着肉汤的咸香暂时熨帖了辘辘饥肠。
然而吃着吃着眼前却浮现出医院病床上妻子高红梅那张蜡黄的脸还有一旁守着的、同样疲惫的丈母娘。
这大伏天的医院里闷热难当她们在病房里折腾顿饭该多受罪? 念头一起他便再坐不住了。
索性又朝柜台里喊了一声:“再来两碗面打包!……再再来二两煎饺!” 他想着热汤面好消化煎饺也能顶饿总比她们在闷热里忙活强。
提着沉甸甸的、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塑料袋走出饭馆正午的骄阳几乎将他钉在原地。
就在这时他眼前倏然浮现出妻子枯槁的手——那是在家里昏黄的灯下她正费力地捻着针线眯着眼在早已褪色、辨不出原色的旧衫上打着一个又一个补丁。
那件衣服早已被补丁覆盖得看不出底色层层叠叠针脚粗粝宛如久旱龟裂的田地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日子的艰辛和捉襟见肘。
这画面还未散去更刺心的景象又扎了进来:妻子脚上那双袜子!灰扑扑的脚跟处磨得薄如蝉翼几乎透光脚趾的位置更是打满了歪歪扭扭的补丁粗糙的线头像春天荒坡上怎么也除不尽的枯草茬倔强地、刺眼地支棱着——那是无声的控诉是贫瘠生活烙下的、无法遮掩的印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袋里面那几张新挣的、还带着体温的纸币硬硬地硌着他的手指。
方才那碗大肉面的满足感瞬间烟消云散妻子的旧衫、破袜、那密密麻麻的补丁……每一处磨损都像一根冰冷的小针密密匝匝地扎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又酸又痛。
他猛地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毅然掉转了方向脚步沉重却又坚定地朝着县城中心那座在烈日下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百货大楼走去。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股凉气猛地袭来像冰冷的绸缎瞬间裹住全身让他燥热起汗的皮肤骤然紧缩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百货大楼里是另一个世界。
灯光亮得晃眼锃亮的玻璃柜台反射着无数匆匆的人影光洁的地砖映着天花板上复杂的灯饰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与他汗湿的旧布衫格格不入。
他有些脚步虚浮地走向女装区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敬畏的小心翼翼在那些挂着的、叠着的、色彩鲜亮、款式各异的衣裳上逡巡。
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服务员注意到有人走进了店里。
她原本满心期待地想要过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一位出手阔绰的贵客呢。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发现进来的只是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时她的兴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振华站在女士专柜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左顾右盼看着周围的几个服务员正互相谈笑风生完全没有要上前搭理他的意思。
正当他感到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相貌平平、面色微黑、个子不高的服务员注意到了他并微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给妻子买礼物吗?”服务员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语气亲切地问道。
周振华有些拘谨地回答道:“嗯是的我想给我老婆买件礼物。
”虽然他在上一世曾经参加过很多上流社会的活动但这一世毕竟是他第一次来到女士专柜所以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这些衣服您随便挑。
” 小个子服务员满脸笑容热情地向周振华介绍着。
周振华站在衣架前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手指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自觉地、怯生生地伸向了一件米白色的衬衫。
那件衬衫静静地挂在衣架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触摸。
周振华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衬衫的衣角感受着那柔软顺滑的料子。
它的质地非常细腻带着微微的凉意与他记忆中妻子那件硬邦邦、缀满补丁、洗得发白的旧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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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回到80年代乡村幸福快乐生活第12章 给老婆买衣服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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