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一梦之环玉声声第156章 两军鏖战上

晨曦微露却驱不散鞑靼营地之上的浓重阴霾。

焦黑的帐篷骨架歪斜地支棱着残破的毛毡在晨风里耷拉着边角缕缕浓烟混杂着焦糊味与血腥味袅袅升入灰蒙的天际仿佛是昨夜厮杀未尽的幽魂。

营地之中随处可见倒卧的伤兵他们有的断了臂膀有的瘸了腿脚沾满血污的手互相搀扶着脸上布满痛苦的抽搐低沉的呻吟与压抑的呜咽交织在一起取代了往日里震天的号角与欢腾的呼喝。

昨日还旌旗招展、士气如虹的大军此刻早已没了半分昂扬气象。

烧毁的粮草堆成焦黑的土丘散落的箭矢与断裂的兵刃遍地皆是几匹失去主人的战马低着头在营地中漫无目的地踱步偶尔发出一声悲戚的嘶鸣。

一夜之间损兵折将过半帐篷粮草付之一炬曾经的雄心壮志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碎成了满地狼藉。

察罕伫立在营地中央玄色的皮甲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那张素来威严的脸庞此刻黑得如同烧过的锅底眉峰紧蹙成一个疙瘩眼底翻涌着隐忍的怒火与沉沉的戾气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怒意冻结连身边的亲卫都不敢轻易出声。

他身侧几位部落首领面色铁青牙关紧咬悲愤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

金吉部落的阿齐格尤为激动他身上的铠甲被划开数道裂口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一双眼睛赤红如血死死攥着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大汗！”阿齐格猛地上前一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沙哑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抖“这一定是那些天朝人捣的鬼！他们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便耍此卑劣伎俩趁夜偷袭！我部落百余子弟枉死刀下帐篷粮草尽毁您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啊！”话音未落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坚硬的冻土被膝盖砸出沉闷的声响眼中的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滚落。

乌兰、巴林、东台三个部落的首领见状心中的悲愤再也按捺不住。

他们的部落同样在昨夜的袭击中损失惨重亲人的哀嚎、营地的火光此刻还在脑海中盘旋。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轰然跪倒在察罕面前齐声说道：“大汗请为我等族人报仇！” 察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上前一步伸手搀扶起阿齐格又示意其他几位首领起身。

他的声音厚重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诸位放心不管这‘血魔军’是不是天朝的军队这笔血债今日必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几位部落首领率先高声呼喊声音里的怒火与恨意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整个营地。

幸存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跟着高声呐喊震天的口号穿透浓烟在空旷的原野上久久回荡凝聚成一股同仇敌忾的戾气。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浑身浴血神色慌张地从营外疾驰而来胯下的战马已经气喘吁吁口鼻间喷出白气。

他翻身下马踉跄着扑到察罕面前声音急促得几乎不成调：“禀、禀告大汗！天朝大军兵分三路正向我军杀来如今离营地已不足四十里！” “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脸上的悲愤瞬间被更深的怒火所取代。

昨夜刚遭偷袭今日天朝大军便接踵而至这显然不是巧合！那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血魔军”定然就是天朝军队的先锋！阿齐格怒目圆睁狠狠一拍地面沉声道：“我就知道是他们！大汗让我做先锋我要亲手宰了那些卑鄙小人！” “大汗我等也愿为先锋！”其他部落首领也纷纷请缨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恨不得立刻便冲出去与天朝军队决一死战。

察罕心中一凛此刻他已然明白昨夜的偷袭与今日的进攻必然是天朝军队早已谋划好的计策。

他不敢有半分大意当即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传我命令全军立刻整军备战弓弩手列于阵前骑兵两翼包抄步兵居中防守！今日便让天朝军队尝尝我鞑靼勇士的厉害！” 军令一下整个鞑靼营地瞬间忙碌起来。

原本散乱的队伍渐渐凝聚成形虽然人人面带疲惫但眼底的怒火与杀意却愈发浓烈。

与此同时四十里外的原野上天朝大军正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地向着鞑靼营地进发。

中路大军之中贾环一身银白铠甲腰悬长剑手持长枪端坐于骏马之上神色沉稳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前方的路况。

他身旁韩凌、王飞二将紧随其后韩凌手持一根镔铁棍棍身黝黑泛着冷冽的寒光王飞则手握一杆方天画戟戟尖锋利透着慑人的杀气。

左翼贾琼手持长枪一身玄甲在晨光下泛着暗芒他面色冷峻眼神专注手中的长枪偶尔轻挥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常涛与他并肩而行双手各持一柄八棱紫金锤锤头沉重挥舞之间虎虎生风引得身边的士兵纷纷侧目。

右翼杨淼一身赤红铠甲面容刚毅他麾下的吴川及本部人马队列整齐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大军行进之间阵型丝毫不乱尽显精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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