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的脚步沉稳而迅捷即使背负着林皓这样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在林间穿行也未见多少迟滞。
他显然对这片山岭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专挑那些兽径、石缝或者林木特别浓密处行进身形在晨雾与树影间灵活地闪转挪移最大限度地利用着天然的掩护。
林皓伏在他背上最初的紧绷和尴尬渐渐被身体的极度虚弱和伤处的阵阵钝痛所取代。
失血、寒冷、饥饿以及“虎挣散”药力退去后的反噬如同无数细小的蛀虫啃噬着他的意志和体力。
他只能勉强用右臂环住樵夫的脖颈将头靠在那散发着汗味、泥土味和蓑衣淡淡霉味的背脊上努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更久林皓模糊的视线察觉到周围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晦暗。
他们仿佛进入了一道狭窄的山坳两侧是陡峭的、布满青苔和蕨类植物的岩壁头顶的天空被交错生长的古树枝叶切割成细碎的蓝白色斑点。
空气变得更加潮湿阴冷脚下不再是松软的腐叶而是湿滑的、长满青苔的碎石。
樵夫的脚步也放慢了些更加谨慎。
他偶尔会停下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没有异常才继续前行。
又拐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了些许但仍被高耸的岩壁和浓密的树冠包围着。
一片依着山势搭建的、极其简陋破败的屋舍出现在眼前。
这些屋舍大多是用粗陋的原木和石块垒成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树皮许多已经歪斜仿佛随时会坍塌。
坳地里寂静无声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鸡鸣犬吠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沉闷。
在坳口几块如同天然屏风般的巨岩后樵夫终于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林皓放了下来让他靠着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坐下。
“到了鸦鸣坳。
”樵夫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回到自己地盘后的、略微放松的警惕。
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看起来约莫三十五六岁的脸庞。
面容黝黑粗糙颧骨略高嘴唇偏厚一双眼睛不大却异常明亮有神像山涧里的黑曜石透着山里人特有的韧劲和精明。
他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左眉骨斜划至鬓角更添了几分硬朗。
“这里……是村子?”林皓喘息着打量着这片死气沉沉的废弃聚落心中疑惑。
这地方看起来早已无人居住。
“以前是。
几年前遭了兵灾后来又闹过一阵子厉害的瘴疠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阿七(林皓在心里暂时这样称呼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掠过一丝阴霾“现在只剩几户舍不得走或者没处去的老人还有我们这些……不方便露面的偶尔在这里落脚。
” 他说的“我们”和“不方便露面”让林皓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这鸦鸣坳恐怕不只是个废弃的村庄那么简单。
阿七不再多解释他示意林皓待在原地别动自己则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向最近的一间看起来稍微完整些的石屋。
他没有走门(那扇破旧的木门早已不知所踪)而是从侧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探出头来朝林皓招了招手。
林皓拄着木杖咬着牙一步步挪了过去。
钻进石屋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淡淡草药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从墙壁裂缝和屋顶破洞透进来的几缕天光。
地方不大角落里铺着厚厚的干草算是床铺旁边有一个用石头垒成的简易灶膛里面有些冷灰。
墙壁上挂着几串风干的草药、几张鞣制过的兽皮还有几件破烂的衣衫。
屋角堆着一些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看不清是什么。
这里虽然简陋破败却显然有人经常打理是一个具备基本生存条件的隐蔽据点。
“你先躺下。
”阿七指了指那堆干草语气不容置疑。
他动作麻利地从屋角一个不起眼的瓦罐里取出一个包袱里面是干净的布条、一个小陶罐和一些林皓不认识的干枯草药。
他先检查了一下林皓左臂的伤口。
拆开被血、水和草木灰浸透的破烂绷带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红肿不堪边缘泛白隐约能看到里面嵌着的细小碎石和污物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
“忍着点。
”阿七言简意赅。
他取出一把造型奇特、刃口极薄的小刀在带来的一个小酒壶(里面似乎是高度烧酒)里蘸了蘸又就着从屋顶破洞投下的一缕光灼烧了一下刀刃。
然后他一手稳住林皓的手臂另一只手握着刀极其精准而快速地开始清理伤口周围的腐肉和异物。
“呃!”冰冷的刀锋划过和酒精刺激的剧痛让林皓浑身一颤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
汗水瞬间浸湿了他刚刚有些干涸的衣衫。
阿七的手法异常老练下刀又快又准尽可能减少对完好组织的伤害。
他专注地盯着伤口眼神锐利仿佛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活计。
清理完毕他又用烧酒反复冲洗伤口直到流出的血水变得鲜红。
然后他将那些捣碎的草药混合着陶罐里一种黑乎乎的药膏均匀地敷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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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绝密暗线1940第184章 鸦鸣坳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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