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的生活像一杯不断续水的隔夜茶颜色寡淡滋味全无。
公司、出租屋、两点一线。
我比以前更沉默同事间的聚餐能推就推下班就缩回那个一室一厅的小空间。
那根棒球棍就靠在床头触手可及。
它成了我世界里的定海神针也是那场噩梦的实体坐标。
金属的冰冷透过空气传来让我在无数个惊醒的深夜能确认自己还活着还在这个“正常”的世界。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回不去了。
恐惧并没有随着石兽的消散而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渗透进我的日常。
我开始对声音极度敏感。
楼上住户偶尔的拖鞋声隔壁晚归的关门声甚至水管里细微的流水声都能让我心跳骤停一瞬全身肌肉绷紧侧耳倾听直到确认那只是寻常的生活噪音才敢慢慢放松下来。
夜里必须开灯睡觉。
不是台灯是天花板正中那盏最亮的吸顶灯。
惨白的光线能填满房间每个角落让阴影无处遁形。
电费因此飙升但我毫不在意。
黑暗已经成为一种我无法承受的奢侈。
睡眠变得支离破碎。
常常在凌晨两三点莫名惊醒浑身冷汗梦里具体内容记不清只有那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残留不去。
有时在半梦半醒的模糊地带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河底淤泥和什么东西烧焦后的腥臭会幽幽地钻入鼻腔。
我会猛地坐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目光惊恐地扫向床边的阴影。
有那么一两次我几乎确信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缺失了独角的轮廓就立在衣柜旁边的暗影里无声无息。
开灯。
刺眼的光线驱散幻象。
那里空无一物。
只有立在一旁的棒球棍泛着冷硬的光。
我喘着粗气抹掉额头的冷汗靠在床头直到天色微亮。
这种清醒的疲惫比纯粹的劳累更折磨人。
我给母亲打电话的频率增加了。
通常是在周末的白天阳光最好的时候。
电话里我们绝口不提后山不提石兽不提那个燃烧的红布包。
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许多但那种小心翼翼那种刻意营造的寻常反而更像一层薄冰下面涌动着我们都明白的暗流。
她反复说的永远是那几句:“吃了没?”“工作别太累。
”“城里东西贵别亏着自己。
” 我一一应着心里却一阵阵发酸。
我们都在努力扮演“正常”可那场遭遇像一把锋利的犁在我们之间以及我们各自的生命里犁出了无法弥合的深壑。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归属地是我老家的县城。
犹豫了一下我接了。
“是……林娃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带着浓重乡音又有些迟疑的男声。
“我是您哪位?” “我……我是张老憨。
”对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被生活碾磨过的沙哑。
张老憨?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买了“买命钱”却没了儿子的张老憨?他怎么会找我? “憨叔?”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您……您怎么有我的电话?” “找你妈问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勇气声音更低了“林娃子……山里那东西……是不是没了?” 我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村里果然没有秘密。
“……嗯。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然后传来极力压抑的、沉闷的呜咽声。
那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积压了太久太久的痛苦终于找到了一丝缝隙艰难地泄露出来。
“没了好……没了好啊……”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那苦命的娃……也能……安生了……” 他不知道细节不知道他儿子的买命钱曾被我当成赌注塞进石兽嘴里不知道这十年因果如何纠缠最终又如何在我手中了结。
他只知道那个索命的“东西”消失了。
这对于他或许就够了。
这通电话没有带来任何安慰反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我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张老憨的哭声和他儿子早夭的命运像两道无形的枷锁更加牢固地锁住了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市依旧喧嚣霓虹彻夜不熄。
我照常上班处理文件参加例会在同事讨论房价和八卦时附和地笑笑。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内里有一部分已经永远留在了老家那个破碎的院子里留在了后山那只断角的石兽面前。
又是一个深夜。
我躺在明亮的灯光下闭上眼睛。
窗外的车流声模糊地传来。
黑暗中那座荒庙的轮廓清晰地浮现出来。
残破寂静。
月光如水冷冷地照在庙门口。
那只石兽静静地立着断口处粗糙不平。
它咧开的石嘴在清冷的月色下像一个永恒不变的、嘲讽的符号。
一阵山风吹过破庙深处仿佛传来细微的、呜咽般的回响。
我猛地睁开眼吸顶灯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伸手紧紧握住床边的棒球棍。
冰冷的触感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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