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短信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倏然钻进我混乱的脑海。
“口红好用吗?”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来自一串我从未见过的数字。
寒意瞬间爬满我的脊背手指僵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
他知道我的号码。
他这是在警告我。
那温和面具下的獠牙终于露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身热可可杯被打翻棕色的液体污脏了洁白的桌布像泼洒开的、干涸的血。
服务生惊呼着跑来我充耳不闻抓起包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咖啡厅。
外面阳光刺眼车水马龙世界一切如常。
可我却觉得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面目可疑每一辆缓慢驶过的黑色车窗后都可能藏着那双冰冷的眼睛。
我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无所遁形。
回家。
我必须立刻回家!锁好门拉上窗帘躲进我认为最安全的堡垒里。
我几乎是跑着穿过了几条街狼狈地拦下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不断回头张望看是否有车辆尾随。
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古怪的一瞥。
冲进公寓反锁房门 chain lock也扣上。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寂静的公寓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滴答。
滴答。
像倒计时。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梳妆台。
那支口红还静静地立在原地黑金的外壳在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它不再是一件礼物一个奢侈品。
它是一个诅咒一个来自黑暗深处的信标。
噩梦中的画面再次袭来:女孩绝望的眼睛指甲刮擦镜面的刺耳声响那三个血红的字——“救救我”。
还有那指甲缝里的猩红碎屑。
那个女孩……她真的存在。
她可能正被关在某个地方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甚至可能已经…… 而我现在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她存在的人。
唯一一个收到了她用无法想象的方式传递出的求救信号的人。
恐惧依旧冰冷但另一种情绪——一种混合着负罪感和微弱勇气的情绪——开始艰难地冒头。
我不能只是躲起来。
那个男人已经注意到了我。
躲能躲到几时?他那样心思缜密、残忍冷酷的人会放过一个潜在的威胁吗? 阿琳……她还毫无察觉地待在那条毒蛇身边。
我必须做点什么。
报警?我有什么证据?一个荒诞的噩梦?一支味道有点怪的口红?还有我看到的、转瞬即逝的、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眼花了的一点指甲缝里的碎屑?他们会认为我是个疯子。
甚至可能转头就通知他——一个体面的精英人士来处理他“精神不稳定”的朋友。
我不能报警。
至少现在不能。
我需要证据。
能指向那个女孩存在的、确凿的证据。
我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支口红上。
心脏狂跳起来。
有一个办法一个可怕但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我颤抖着走过去拿起它。
金属壳冰冷刺骨。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握住一条毒蛇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将它全部旋出。
饱满的膏体诱人的深红。
我盯着它试图看清每一丝纹理。
梦里那个女孩是用它来写字的。
如果……如果那不是梦的扭曲而是某种真实的映射呢?如果这膏体里混合了别的东西…… 我需要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我找来一张白纸用口红的尖端狠狠地在上面划了一道。
浓烈的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我凑近去闻除了蜡基和香精的味道那丝铁锈味似乎更明显了。
但这不够。
我犹豫了几秒然后冲进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只白色的瓷碟。
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着阻止我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用刀小心翼翼地从口红底部切下了薄薄的一小片。
红色的碎屑落在白瓷碟里。
我把它拿到灯光下用刀尖仔细地拨弄、碾压。
那些红色的蜡质被分开然后——我看到了。
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混在浓烈红色之中的几粒深褐色的、半透明的小颗粒。
不是蜡质地完全不同。
它们被精心地、均匀地混合在了整支口红里。
我的心跳停止了。
我冲进书房翻出以前做手工用的便携式显微镜——一种倍数不高的玩具式的东西但此刻或许有用。
我屏住呼吸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一粒那褐色的微粒放在载物台上调整焦距。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
那不再是单纯的色料或杂质。
它有着某种……结构。
细微的、蜂窝状的、干涸的…… 是血。
凝固的、被研磨成极其细微粉末的血。
所以那铁锈味不是我的错觉!这支光鲜亮丽的口红里真的掺了血!那个女孩的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剧烈地呕吐起来。
等我虚脱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嘴唇却因为刚才的擦拭依旧残留着刺眼红色的自己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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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恐怖故事1第3章 口红3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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