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破天色灰白如纸。
松江府十里坡的百姓早已围聚在焚塾旧址前谁也没有散去。
昨夜那场细雨虽歇但青石碑面上“此地未亡者是人心”十个大字却依旧湿痕深陷墨色未干反倒因雨水浸润而愈发暗红宛如血书刚成尚未风干。
有人伸手轻触指尖沾上微潮的石灰粉竟觉灼热——仿佛这字不是写在石上而是刻进了天地良心。
孩童们蹲在残垣边用木棍临摹那字形口中喃喃:“人……心……” 忽然一声惊叫划破寂静。
“快看!墙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昨日尚是一片焦土断壁的奉医塾讲堂废墟之上一面坍塌半倾的断墙赫然映入眼帘——其上以白灰书写着一方药方笔迹清峻挺拔三列竖行末尾还盖着一枚模糊却熟悉的朱印:授业录·安胎篇。
围观者中不乏识字之人逐字念出:“当归三钱、川芎一钱、炙甘草五分……忌寒凉、远房事、慎登高。
”正是《授业录》中记载的“三味安胎饮”专治妊娠腹痛、胎动不安。
“这不是掌医监编的方子吗?” “可书不是都被烧了吗?连纸灰都扬进了河里!” 议论四起惊疑不定。
有人说是神灵显迹有说是冤魂托梦更有老稳婆颤声道:“这是……活人写的。
” 沈知微此时正立于高台之上黑袍未解听诊器斜挂肩头铜管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她望着那堵断墙眸底无波却有一股沉静的火焰悄然燃起。
是有人在夜里在火与灰之间偷偷续上了这条命脉。
陆明远捧册疾步而来声音压得极低:“查过了石灰是新抹的笔刷来自村中私塾废弃的排笔书写者手法熟练应是读过《授业录》原卷的人。
” 沈知微缓缓点头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或惊或惧或燃着希冀的脸。
他们怕死更怕无知地死。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刀落冰面清脆斩断所有杂音:“从今日起《授业录》不再成册。
” 人群一静。
“改用单页防水药纸封装每方独立由东厂暗线混入米袋、盐包、棺材底夹层送往三百村镇。
凡女子接生之家必得一份;凡难产频发之地三日一递。
” 她说得平静却字字如钉入骨。
这不是传道是播火。
火可以被扑灭一次、两次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一个字它就能重新烧起来。
陆明远眼中骤亮随即躬身进言:“掌医监卑职另有一策——设‘医言墙’。
” “何为医言墙?” “十府要道、码头渡口、市集街角皆立素墙。
每日清晨以石灰水书写常见急症应对之法譬如难产如何护胎、小儿惊厥如何急救。
此法妙在——风雨不侵则字隐遇水即显如同天降医谕百姓自会敬畏信从。
” 沈知微凝神片刻唇角微扬:“好一个‘天降医谕’。
那就让苍天替我们说话。
” 首面医言墙立于松江码头。
当日清晨薄雾弥漫江面船影绰绰。
一面新砌白墙矗立渡口上无他物唯九个大字赫然浮现: 难产三忌:忌断脐过早忌强灌催生忌乱按腹部。
字迹初现时无人注意直到一艘货船靠岸船娘突感剧痛羊水已破双胎将坠。
随行稳婆慌乱中欲以酒灌之却被一旁识字少年拦住:“墙上写了!不能灌!” 少年指着医言墙一字一句读出禁忌。
船娘咬牙忍痛依墙所示调整体位双手护腹缓息待产。
半个时辰后两声啼哭相继响起母子平安。
她跪倒在湿泥之中望着那面墙泪流满面叩首不起。
“天医显灵了……天医显灵了啊!” 消息如江流奔涌一日传三镇。
不过三日各地乡老纷纷自发砌墙抄方。
有村妇集资请匠人垒砖有退伍老兵亲自执刷书写甚至有私塾先生趁夜拓印带回学堂悄悄教童子诵读。
医言墙成了活命碑。
而崔砚也带来了新物——陶版教材。
薄如青砖坚逾铁石表面刻满脉诀图谱与针灸穴位火烧不毁水浸不烂。
首批百块已制妥静静排列于案上像是一卷卷沉默的兵符。
沈知微亲赴焚塾旧址执铁锹铲土在地基深处挖出一方坑穴。
她亲手将第一块陶版放入其中覆土掩埋动作庄重如葬遗骨。
“今日我们不立碑而种书。
”她低声说却又让所有人都听见“十年后若有孩子掘土得片识得其上文字便是医道重生之时。
” 当晚残庙孤灯如豆。
她独坐于焦梁之下取出一块陶版轻轻将听诊器探头贴于其上。
心尺血晶缓缓旋转树状纹路微亮仿佛根系苏醒。
刹那间影像浮现—— 一间昏暗小屋烛火摇曳小满生蜷坐在角落手中捧着一本破旧讲义稚嫩声音一字一句背诵:“胞宫居小腹中央主藏育胎儿……若胎位不正则需手转胎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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