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衙署的深宅内院白昼的喧嚣被厚重的墙壁隔绝。
我独坐于理刑官值房冰冷的紫檀木案后空气中仿佛凝固着硝石与血锈混合的沉闷气息。
周镇抚那惊惶的面容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曹禺那双阴鸷如毒蛇的眼眸取代。
他想要的不是我的命至少不是立刻要我的命。
他想要的是那子虚乌有的“东西”以及利用我这条被重创的“灰蛇”牵出更多隐藏在暗处的线头——关于邢无赦、净街虎乃至那神秘的“影字令”。
这便是我的机会。
一个将计就计反客为主的机会。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案几冰冷光滑的表面那里静静躺着一枚令牌——并非曹禺心心念念的“星图”或任何实体物件而是那枚得自邢无赦尸体、沾染着不祥气息的“影字令”。
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曹禺不识此令。
在他眼中这黑铁铸造、刻画鬼首的东西或许就是他所追寻目标的一部分?一个绝佳的诱饵。
门外传来谨慎的叩门声。
“进。
” 一名心腹档头闪身而入低声道:“千户查清了。
那驿卒叫钱二世代驿户出身在京城西南驿馆当差。
为人木讷老实但贪杯好赌欠了西市‘永利赌坊’不少银子常被东厂外围的混混催逼。
” 驿卒……一个底层不起眼又刚好能接触到信息传递网络的人。
贪杯好赌被人拿捏……这意味着有弱点可以控制。
“把他悄悄‘请’来。
”我沉声道声音在空旷的值房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别惊动任何人。
从后巷进。
” “是。
” 半个时辰后值房内驿卒钱二跪在地上浑身筛糠般颤抖脸色惨白额角还带着一丝挣扎留下的淤青。
他惊恐地看着我又畏惧地偷瞄了一眼肃立在我身后的心腹档头。
“钱二西市永利赌坊的欠条五十两。
”我指尖拈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借据(刚从黑市弄来)声音不疾不徐“利滚利算到今天怕是要过百了吧?” 钱二眼中瞬间充满绝望磕头如捣蒜:“大……大人饶命!小的一定想办法还……” “还?”我轻轻放下借据目光落在那枚冰冷的“影字令”上“不必还了。
替我送一封信送到城西清漪园后门。
事成之后赌债一笔勾销。
另外赏你二十两银子足够你远走高飞。
” 钱二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希冀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清……清漪园?!那……那是贵人府邸小的……小的一个驿卒……” “后门。
交到一个穿暗紫织锦、姓赵的门子手里说是‘故人送来的’即可。
”我打断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密信(一个以火漆封好的普通信笺)和那枚“影字令”。
“这令牌务必亲手交到那位赵门子手中就说……是‘物归原主’的信物。
”我故意将“影字令”说得极其重要。
钱二看着桌上那枚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令牌和厚厚的银票(二十两现银太过显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巨大的诱惑与被神秘贵人(在他眼中)胁迫的恐惧交织让他额头汗出如浆。
“大人……小的……”他声音发颤。
“两条路。
”我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阴影将他笼罩“按我说的做拿着银子从此消失京城。
或者” 我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如同砂纸摩擦骨头的森然“立刻让永利赌坊的人打断你的手脚扔到西市口。
” 我刻意提到“西市口”那是东厂混混们惯常行事的地方钱二必然明白意味着什么。
钱二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恐惧彻底碾碎。
“小的……小的做!一定按大人吩咐!送到就立刻出城!绝不回头!” “很好。
”我示意档头将他带下去仔细交代路线和时机(明日傍晚人最少时)。
看着钱二如同逃出生天又似赴死般离去的背影我知道第一枚棋子已落子。
陷阱的核心不在清漪园也不在信本身。
而在于这枚“影字令”所引发的联想以及信笺中那行看似隐晦的文字。
我铺开一张素笺选择用左手持笔。
左手书写本就笨拙笔画会显得生硬、扭曲结构不稳天然带着一种刻意掩饰、不为人知的意味。
这比任何模仿都更能制造出一种“写信人试图隐藏身份”的暗示。
信的内容极短是我反复推敲的结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惊雷未响惊雷犹存。
欲知虚实明日西时三刻西市‘云裳阁’后院恭候。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示有人在更高处观察曹禺对杜文钊的追杀。
“惊雷未响惊雷犹存”——净街虎已死但这句双关意在让人联想到净街虎生前可能掌握的某个代号“惊雷”的秘密或同伙! 地点选在西市人流复杂的“云裳阁”(一个经营绸缎生意的普通商号)后院既非官府重地也非荒僻无人之所恰到好处地减轻疑心又便于布置观察和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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