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的过程远比死亡更加痛苦。
仿佛一个被撕碎的灵魂在无边的虚空中漂泊了亿万年终于被某种力量强行召回重新塞进一具残破不堪的容器。
每一寸神经末梢都在尖啸着抗议这种粗暴的“重生”。
最先复苏的是痛觉——一种立体的、多层次的、几乎要将意识再次撕裂的痛楚。
最表层是皮肤被粗糙砂石反复摩擦的灼痛混合着雨水持续击打的麻木刺痛。
更深一层是肌肉过度劳损后的酸痛与痉挛每一束肌纤维都像被强行拉长后又狠狠拧紧。
再往内是骨骼关节在巨大冲击后产生的深层钝痛特别是脊椎仿佛每一节椎骨都被错位安置。
而最深处是内脏在能量冲击下受损后传来的、沉闷而危险的绞痛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和心跳提醒着他生命根基的摇摇欲坠。
在这痛觉的交响乐中有两个音符格外刺耳: 他的左臂从肩胛骨开始向下延伸的晶化区域传递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冰冷麻木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存在感”——仿佛这部分肢体正在被某种外来的规则强行改写从血肉之躯缓慢而坚定地转化为另一种形态。
晶化表面在雨水的冲刷下竟然泛起一层极淡的、非自然的虹彩像是油污在水面的反光令人不安。
而右肩胛骨下方的三蛇胎记则像一枚埋藏在皮肉下的烙铁持续散发着稳定的灼热。
这种热不同于发烧的混沌而是一种清晰的、带有指向性的能量波动与紧握在手中的某物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紧接着苏醒的是温度感知。
这不是普通的寒冷。
雨水带来的凉意早已渗透进骨髓但更可怕的是从大地深处传来的、一种阴沉的、仿佛来自墓穴的寒意。
这寒意正透过湿透的衣物贪婪地汲取着他本已所剩无几的体温。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冰窖的炭不仅外部冰冷连内部残存的热量也在被迅速抽离。
与之形成诡异对比的是右肩胎记的灼热和左臂晶化区域的“非冷非热”——那是一种脱离了正常温度范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质感。
触觉随即清晰起来。
身下是粘稠、湿冷的泥沼细腻的泥沙与尖锐的小石子混杂其中随着他微弱的呼吸动作不断摩擦着皮肤。
破烂的衣物被雨水浸透后粗糙的布料边缘如同钝刀反复刮擦着伤口。
而最令人不适的是这泥沼仿佛具有某种微弱的生命力正在以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蠕动试图将他更深地吞没。
嗅觉和味觉也同时回归。
浓烈的土腥气是主调混合着植物腐烂后特有的甜腻霉味。
但在这之下还隐藏着一丝更隐秘的气味——像是铁锈又像是某种陈旧的血渍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类似硫磺的刺鼻感。
嘴里满是泥水的涩味以及从喉咙深处不断涌上的、带着明显铁锈味的腥甜液体。
他本能地吞咽却引发了一阵更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林深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痉挛都牵动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疼痛。
泥水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沫被呛出溅在旁边的泥地上迅速被湍急的雨水冲淡、晕染开来像一朵朵凋零的暗色之花。
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却像一剂强效的强心针强行将他几乎要再次沉沦的意识从涣散的边缘狠狠拉扯回来。
他尝试活动手指回应他的是一阵遍布全身的、如同生锈机械强行启动般的艰涩感和剧痛。
他必须移动必须离开这片致命的泥沼。
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
他先是用右手一点点扒开身周的淤泥寻找支撑点。
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需要调动全身残余的气力伴随着肌肉的颤抖和关节的哀鸣。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正在徒劳地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林深终于成功地将上半身从泥泞中挣脱出来靠向一旁一棵在风雨中疯狂摇曳的槐树。
树干粗糙的树皮硌着他伤痕累累的背部带来新的痛感但这坚实的触感却给了他一丝宝贵的安全感——至少他暂时不会被泥沼吞噬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部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但也稍微驱散了一些眩晕感。
他这才有机会真正开始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视觉逐渐对焦。
天空是压抑的、毫无生气的铅灰色云层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均匀得令人窒息看不到丝毫缝隙或光影变化。
雨水不是滴落而是如同瀑布般倾泻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水幕严重阻碍了视线。
他正身处一条泥泞不堪的乡间土路边缘。
道路蜿蜒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幕深处看不到尽头。
道路两旁是荒芜的田野曾经可能种植着庄稼如今只剩下枯黑腐败的秸秆歪歪斜斜地立在浑浊的积水中像一片片竖立的墓碑。
更远处是隐约可见的、起伏不平的低矮山峦轮廓它们如同蛰伏的、满怀恶意的巨兽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水汽和铅灰色乌云之下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沉和彻底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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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心电终结者开局端粒只剩28天第134章 稻草人律法1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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