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一脚踩扁了半块馒头李慕白低头看着那画面鞋面上的粉笔灰还沾着像是谁随手撒了一把白面。
他没笑也没赶鸡反倒蹲下来盯着那被踩得塌陷的杂粮疙瘩看了两秒。
这地里长出来的东西被人糟蹋了不心疼可要是没人信它能长出来那才真叫糟心。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转身就走。
院里人散了黑板上的字还在可他知道光靠数据留不住人心。
得让他们觉得这不是个外来的怪招而是从这土里长出来的东西——就像祖辈烧过的窑、踩过的砖、流过的汗。
当晚他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掀开炕席。
油纸包着的东西压在席子底下好几年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一层层打开族谱残卷泛黄卷边字迹虫蛀得像被老鼠啃过。
中间夹着一块玉佩颜色青灰摸着凉却在碰到族谱那刻忽然有点发烫。
他把煤油灯拨亮点凑近族谱。
一行字断断续续:“李氏七世祖……窑丞……掌火工……”后面全烂了。
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纸背想看看有没有夹层结果灯影一晃玉佩又热了一下像是谁在里头轻轻敲了两下。
“还真有反应?”他嘀咕“难不成咱祖上真不是种地的?” 第二天一早他揣着玉佩和族谱拎了两个野菜饼直奔后山。
苏婉清送的饼说是补身子其实他明白她是怕他饿着。
他没多说接过来就走了。
这趟不能带人尤其是她。
她一来话就多眼神也亮容易让人忘了正事。
李氏婆婆住在半山腰的土屋里门框低得得弯腰才能进。
她九十多耳朵时灵时不灵见李慕白进来眯着眼打量半天才嘟囔一句:“又是个来找老根的?” “我想修族谱。
”李慕白把饼递过去“敬祖宗。
” “敬?”老太太冷笑“破四旧那年谁敬谁倒霉。
你爹那辈连祖坟碑都砸了。
” 李慕白没接话只慢慢把手腕上的玉佩露出来一点。
老太太一见手突然抖了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娘……临死前是不是攥着这个?” 李慕白顿了顿。
他娘死时他还没重生哪知道这些。
可他点点头:“听我爹提过。
” 老太太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
她靠在土炕上声音断断续续:“咱李家……不是种地的命。
是烧窑的。
明朝那会儿专给皇陵供砖。
一块砖七十二道工烧足三十六天敲着得像钟声。
你手里那玉是窑丞信物代代传……后来窑塌了人散了碑也埋了……” “为啥塌?” “天上有火流星。
”老太太抬起浑浊的眼“砸在窑顶火冲天人没跑出来几个。
那夜我爹说祖宗惹了祸皇差没交齐窑主抗旨碑文被磨……”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像是睡着了。
李慕白没再问轻轻把饼放在炕沿退了出去。
下山时风大他把玉佩塞进内兜却发现它一直温着不像刚才是忽冷忽热。
他低头看了眼好像那青灰色里隐约透出点暗红纹路像火苗刚燃起来的样子。
他去找赵老汉。
老头在屋后磨猎刀听见脚步抬头:“你来找根的?” “您怎么知道?” “你眼里的火不对。
”赵老汉吹了吹刀刃“以前是烧地的火现在是烧心的火。
” 李慕白没笑这话说得太准。
他把老太太的话讲了一遍又拿出族谱和玉佩。
赵老汉没碰玉只看了看族谱点头:“老辈人讲过李家窑工手艺绝。
烧出来的砖敲着响泡水不烂。
后来出了事官府来人把碑文刮了人抓走几个剩下的四散逃命。
你家这支落在这村改行种地手艺断了。
” “碑呢?” “埋了。
听说在后山断崖下藤蔓盖着没人敢挖。
” “为啥不敢?” “都说那地方邪性窑火没灭夜里能听见烧砖的噼啪声。
”赵老汉咧嘴“我年轻时听过一回吓得尿了裤子。
现在想想八成是野猫钻窑洞。
” 李慕白笑了:“那咱今晚去听听是不是猫在烧砖。
” 当晚两人带了铲子和绳索摸黑上山。
李富贵的人果然在村口晃悠远远盯着。
李慕白早有准备让王铁柱在村东敲锣喊“野猪进地”把那帮人引了过去。
断崖在后山背阴处雨后泥滑藤蔓缠得密不透风。
赵老汉拿刀砍开一条道李慕白顺着往下爬。
土松踩一脚就往下掉碎石。
他抓着藤条一点一点往下蹭玉佩贴着胸口热得像块刚出炉的砖。
底下有块凸出的岩台他落脚站稳抬头让赵老汉扔绳子。
就在这时手电光扫过岩壁他看见一道直缝——不像天然裂痕倒像是人工凿出来的。
他凑近用手抹开泥苔。
字迹一点点露出来:大明洪武年李氏窑作奉旨烧造。
他呼吸一滞。
再往下还有半行小字被磨过但凹痕还在。
他用指甲抠了抠依稀能辨:“……抗旨护工碑毁名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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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生1998之乡村风云第43章 家族历史来源 http://www.qianqitrad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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