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转动时那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吱呀”声是此地唯一的噪音。
随着厚重的木门缓缓合拢外界皇城最后的一丝夜风与声响也被彻底隔绝在外。
世界被压缩进了这间狭小的书房。
一股奇特的气味瞬间包裹了顾长生。
那是陈旧书卷特有的、带着岁月霉变的干燥气息与一丝丝甜腻到近乎悲伤的静心香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在此地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融合形成了一种能让思绪瞬间沉静下来的独特氛围。
光线很暗。
房间的正中央一张古朴的木桌上只点着一根孤零零的蜡烛。
那豆大的、昏黄的烛火仿佛是这片浓稠黑暗海洋中的唯一灯塔努力地向四周投射出自己微弱的光芒却也因此在墙壁和层层叠叠的书架上拉扯出了更多、更深邃、如同活物般蠢蠢欲动的巨大阴影。
裴玄知就坐在这片唯一的光明里。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身形清瘦脊背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杆饱经风霜的竹。
他没有看刚进门的顾长生目光正落在他面前摊开的一卷古籍上指尖正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爱惜的意味抚过一行已经模糊的字迹。
烛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明暗分明的轮廓让他那张温和的脸庞显得高深莫测。
顾长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到桌案的另一侧坐下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带起一丝多余的风。
他知道在这位皇家藏书阁的司书面前任何多余的言语和动作都是一种试探也可能是一种破绽。
沉默在摇曳的烛影中蔓延。
缭绕的香气似乎变得粘稠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终于裴玄知的手指停在了古籍的末尾。
他没有合上书而是抬起眼目光穿过那跳动的烛火第一次正式地、认真地看向顾长生。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半点波澜却能将投入其中的一切都悄然吞噬。
“顾公子可知这静心香为何是甜的?”裴玄知开口了声音温润像是被书卷浸润了千百年的古玉听不出丝毫情绪。
这是一个与当前紧张气氛毫不相干的问题。
顾长生靠在椅背上姿态显得有些慵懒仿佛只是来此地喝茶闲聊。
“愿闻其详。
” “因为它的主料是一种名为‘忘忧草’的灵植。
”裴玄知将目光从顾长生脸上移开落在那根燃烧的香上烛火在他的瞳孔中映出两点微光。
“此草本身奇苦无比唯有以修士自身的精血浇灌历经七七四十九日方能由苦转甜。
燃此香能暂时压制业力令人心神安宁。
只是……”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凉意。
“……只是这世间真正的苦又岂是一缕甜香能够遮掩的。
” 顾长生心中一动。
他知道真正的对话开始了。
“裴司书似乎对这世间感触颇深。
”他没有接话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
裴玄知淡淡一笑笑容里看不出是自嘲还是悲悯。
他提起桌上的小巧陶壶为顾长生面前那个空着的粗瓷茶杯斟满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澄黄的茶汤在昏暗中反射着烛火的光像一小块融化的琥珀。
“我只是一个看书的人。
看的书多了总会看到一些……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他将茶壶放下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一点“比如每一代惊才绝艳之辈最终的结局都只是在史书上化作‘薪柴’二字。
” 他终于图穷匕见将那最尖锐、最核心的问题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轻轻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案上。
他紧紧盯着顾长生似乎想从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读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顾长生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他感受着杯壁传递到指尖的温度目光落在茶水中自己那模糊的倒影上。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而是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轻声说道:“我前些日子倒是听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古老传闻。
” 裴玄知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哦?” “传闻说在很久以前曾有人想用一种方法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
”顾长生的声音很平稳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他们想炼制一颗心一颗足以净化世间所有污秽的……琉璃之心。
” “咔。
” 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
是裴玄知放在桌案上的指甲下意识地在粗糙的木纹上划了一下。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顾长生那口古井般的眼眸深处终于掀起了一丝惊涛骇浪。
关于“琉璃天心”的记载早已被列为最高禁忌所有相关的卷宗都被封存在皇室最深处便是他也是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得以窥见一鳞半爪。
这个女帝的夫君……他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 “只可惜”顾长生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失态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pad?“那本应是最后的牺牲却因为一些人的‘善意’最终成了一场加深了绝望的悲剧。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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